她也想拔境——修為卡在袖里燙手似的，時限像根細刺。可她終究按住了心：根不實，拔了也虛。

        兩柱香過去，她放下玉簡，心緒像一池水終於不再皺。側頭去看蕭yAn：少年額角滲出一層細汗，呼x1卻仍撞不開那道薄膜。他睜眼，眼底的挫敗被壓在最深處，只吐出兩字：“無用。”

        “不是無用，是沒對上門。”清璃說，“門總有兩把鎖，一把是血，一把是心。”

        話剛落下，空室里忽然有個聲音，像有人在她們背後很近的地方說話，帶著一點戲謔的老氣：

        “說得還算像回事。但他這樣修，一百年，也是一樣。”

        蕭yAn刷地起身，目光掃遍四壁：“誰？”

        清璃沒動，只把氣息悄悄往里收，掌心落在袖口，指尖一寸寸探去——那聲音沒有回應，倒是一團極淡的影子，像從石里滲出來的霧，慢慢在開闊地中央聚形，g出肩、背與須的輪廓。

        那影子抬手，像同輩般在蕭yAn肩上一拍，笑了一聲：“我在。”

        清璃與蕭yAn對視一眼——她在眼神里說：別慌。少年很快回了個“我在”的點頭。

        影子落定，空氣像終於找到了承重的地方，從四壁緩緩回流。那聲音又響，尾音里有笑：“你們走了個巧門，命還不錯。既然走到我這兒——坐下，先把話講明白。”

        清璃沒有cHa話，只把袖中的修為卡往更深處按了按。《月寒調息》在她心底溫溫覆上來，像一層薄被。她知道——接下來要說的，會把門口那兩道鎖，真正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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