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線細細，把後山的柏針一根根敲得發亮。蘇清璃在樹下停住，掌心還留著廳上那一場的微涼——修為提升卡安靜貼在腕脈，她卻沒立刻動用。心還沒落回去，耳邊忽又蹭過一聲極輕的cH0U氣。

        她循聲望去：一方小小的石碑，刻著清瘦的字，碑前跪著少年，青衫被雨貼在背上。蕭yAn抬頭，看見她，慌忙抹了一把臉，笑得有點僵：“我……來看看母親。”

        清璃先向碑前一拜，才轉身與他并肩而立。兩人都沒急著開口，只聽雨聲落在草葉、衣角、石面上，細碎而真切。

        “書院之議，我自己說。”蕭yAn先開了口，聲音啞，語氣卻很穩，“退也罷，不受辱。”

        清璃側過臉，點了點頭，沒有多勸。她把《月寒調息》復了一遍，將今晚的躁意一絲絲捻平。正要從袖中取出那張修為卡，地面忽然像被什麼自里面推了一下——先是一聲悶，緊接著是一串細密的顫。

        “地動？”蕭yAn下意識扶住石碑。

        “不像。”清璃蹲下，掌心貼在泥面上。指縫間有一GU冷風自下而上滲出，夾著久封的霉與金屬味。石碑底座的青苔中，居然亮起一線細細的灰光，像有人在地底點了一盞冷燈。

        她與蕭yAn交換了個眼神：“退開。”

        兩人剛立穩，石座便沿著刻合的暗縫裂了一線。沉悶的“喀嗒”聲像齒輪咬合，風從縫里呼出來，帶著一點cHa0、更多的Y。清璃試著探了一縷神識下去——底下是空的，像一條被陣紋鎖得Si緊的通道，墻上隱隱能辨“鎖”“引”“度”幾個殘字。

        蕭yAnm0出一枚小銅片，是他祭掃時會放在碑前、刻著“秦月”二字的家符。銅片一靠近縫隙，灰光便像被牽了牽，陣紋上幾筆暗痕悄悄亮起。下一瞬，整個地面猛地一沉——

        視線被黑吞掉前，清璃只來得及抓住蕭yAn的手腕：“站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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