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頷首。牠輕輕碰了銅盤沿,像向什麼致意;那一瞬,牠的身形輕了半兩,不是卸罪,也不是卸心,而是卸下一段肌r0U記住的習慣。「我會在第三列。」牠說,「下一個拐角,讓夥伴飛行在前面。」
艾莉西婭將銅盤旁的小布收起,問:「你要留一點什麼給自己?可以是一句話,或一段風。」
雁想了想,把喙貼向桌面,吐出一個微不可見的氣旋。那GU小小的風不散,像一只不肯破的泡,藏在桌面與空氣之間,凝成無聲的結。「這是牠叫我時的高度。」牠低聲說,「那只掉隊的小雁。牠叫我一聲時,喉嚨的高度。」
夜墨收了收眼:「你不是說你不是贖罪?」
「我不是。」雁望著牠,「我只是要把下一季的路修好。那一聲,我留在身上。」
艾莉西婭點頭,將那顆無聲的結輕輕推向雁:「收好。等你贖回錯步,再把它放回隊里。」
「若我忘了呢?」雁問。
「那顆結會化光。」夜墨替她說。
雁沒有再問。牠解下系帶上的銅牌,推到柜上:「謝謝。」
雁在門口停半步,回望了一眼梁間銀縫。牠不說話,只很短地伸展左翅;那撮缺羽讓翅形不完美。牠仍飛起來了,不沖刺、不展示,只抬升至門楣高度,又落下,像在確認身T記住的傾斜,暫時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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