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小許就住進了我的小公寓,我的小公寓里有兩張床,一張我的,一張小許的。一晃時間就過去了快二十年,今年我馬上年滿六十,小許也已經三十八歲了。在這十多年間,我漸漸習慣了小許的存在。小許是一個熱情,簡單的男孩子。他沒有那麼多算計,他只是一心一意的和我搭伴生活。我翻開弟弟寫的第五百四十萬字《凱文日記》,也就是他的最後一篇日記。弟弟是這麼寫的:「你們猜,哥哥和小許到底有沒有洞房花燭夜呢?」
我當場懵住了,到底我和小許有沒有過實際的接觸?我不敢深想這個問題。我只是翻開最近幾年我出的書。我發覺自從小許來到我的生活中,我的生活就多了一縷yAn光。我的文字從最初的灰暗到漸漸有了亮sE。有的讀者甚至說:「吳凱的文字越來越媚,越來越YAn了。」這都是小許給我帶來的改變。沒有小許,我就是一個獨守空房的孤老頭子。但有了小許,我卻好像真的成了新郎一樣,生活充滿了青春的光彩。
小許打開電視:「快來看,凱哥,樊振東的采訪,你最喜歡的。」我想我什麼時候對小許說過我最喜歡樊振東?好像沒有啊。小許并不管我的反應,他只是指著樊振東說:「這麼多年了,樊振東看上去一點也沒有老,還是那麼年輕。」說完,小許深情款款的對著我說:「凱哥,你也沒老,你和樊振東一樣顯年輕。」我對小許的恭維沒有興趣。我說:「我這幾年的出的書也夠我們兩個人的生活了,下個月我和你一起去新馬泰旅游一次,旅費全找小明報銷。」小許高興的跳起來:「凱哥,還是你最得勁兒!」我不知道得勁兒在小許的話語里面算是怎麼個概念,在我看來就是我還沒有江郎才盡,我還有利用價值呢。
弟弟的第五百四十萬字《凱文日記》寫完了。弟弟說:「哥,我的任務完成了。最後的五十萬字結尾歸你,這是早就約定好的。」我連忙說是。於是在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開始寫我久違之後的新一篇《凱文日記》。我想寫什麼內容呢?寫梁可,寫小明,寫弟弟?算了,他們都成了天上人,寫他們實際上已經沒有新意。那麼寫寫小許吧,小許這麼多年陪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於是我寫下了一個標題《真情無悔》。
小許買完菜回來,在廚房里做午飯。我看著圍著圍裙的小許,忽然有點想哭。我為梁可獻出了自己的青春,小許卻為我獻出了自己的青春。我對不起小許,小許是為我變老的。我悄悄走過去從後面抱住小許的腰說:「小許,辛苦你了。」小許回過頭說:「去收拾桌子,飯菜馬上上桌。」忽然之間,我覺得我和小許就好像老夫老妻一樣,簡直b老夫老妻還老夫老妻。
我靈魂發問:「小許,這麼幾年,你還看我的書看得晚上不睡覺嗎?」小許耍起了滑頭:「我不看你的書,我改看你的人了。我看著你就可以三天三夜不睡覺。」我忽然覺得小許很可Ai,你能想象一個三十多歲的小夥子和一個六十歲的老頭子開這種曖昧的Ai情玩笑嗎?所以,小許真是我的命中桃花。小許說:「凱哥,明天我回鄉下住幾天,三天後我回來。」我說可以,小許去收拾自己的東西了。
小許走後,我一個人去家附近的面包店買長條法式面包配紅菜湯吃。其實我會做飯,不b小許做得差,但我懶,一般都是小許在廚房忙活。我獨自回到家,外面的風雨漸漸大了。我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假基督一個人獨自住在一間空曠的公寓,忽悠有一天假基督覺得自己誰都對不起,於是假基督自己打了個結上吊Si去了。我是假基督嗎?所以我真正應該有的結局就是自己打個結,然後在這間空蕩蕩的公寓里面上吊。想通了這一點,我忽然釋然了,去他的小明,去他的出版社,我不寫了,我自由了,我放假了!
我找來一條繩子,掛在一根粗厚的晾衣架上,我想今天就是假基督的忌日吧?正當我把脖子塞進繩子里的時候,門嘩一聲打開了,小許一個箭步跑過來把我抱了下來:「凱哥,你在做什麼,你不要嚇我啊。」我看見小許哭了,我也哭了。我抱住小許一口親在小許的嘴唇上,我想這一刻充分證明了一件事,這件事就是我不是假基督。因為真正的假基督是不可能在六十歲的時候和一個小夥子接吻的,所以我是真的,我是真的神子!
外面的雨刮進了窗戶里面,小許被我吻得出不過氣。這一天,我重生了。
多情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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